3月3日


白项回家了。

他的两个月租期正式结束,而现在那个“据点”已经不再是政府和翼星对峙的地方,自然就回到了原来的住宅。

黄大姐和我出来与他告了别,胡与非则并没有下来。

走之前,我们避开黄大姐,最后出门聊了一次天。

“这两个月,过得怎么样?”

“一开始有点不适应,后来倒是慢慢习惯了。这里确实是个方便散步的地方。”

“你要继续在翼星干活?”

“嗯。这两个月给我的变化,可能比以前五年还多吧……”

“确实不像是你会做的决定。”

“你知道吗,当我不能回家的时候,突然就有了种,一无所有的感觉。然后就后悔,为什么因为一时冲动保护了翼星的人。”

“但你最后加入了。”

“……这两个月,我散步看到了很多人。科技在发展,但一切,和我们大学时,又好像没那么大区别。”

“是啊,总有些人生活在这个城市的阴暗中,无法反抗。”

我想起,大学时最早还是白项告诉我,在仰望立交桥上的梭舱轨道时,也要看到桥洞里住着的人。

白项是个很关注这些的人,只是在真的要做决定时总在瞻前顾后。

所以,大概“一无所有”让他重新审视起了真正想做的事吧。

“我想到了那次的乐队表演,我觉得不可能完成的任务,最后凑凑人,其实效果也挺不错。现在,我也有一些力量了,为什么不做点什么呢?”白项眼里的光,仿佛回到了当年上台的激动。

他打开手机,放起他最喜欢的吉他曲。

“不错的答案——祝你一路顺风。”告别的话还没说完,白项拖着箱子穿过立交,消失不见。

白项说的乐队表演,是我们大学的事,回忆起那时的场景,只能感慨时光匆匆。

可惜,我注定不能和他一起加入翼星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