12月10日
“大姐，早。”这是几天以来我第一次在楼下见到黄大姐。
她看起来没有太大变化，但脸上平添了几分阴沉。
“是小墨啊，早。”黄大姐还是笑了笑，和我打招呼。
“最近工作忙吗？”
“还好，那儿事不算多。连这边最近都清净了——政府给贫民窟划出了一片安置房，偏一点，不过条件还行。”
“之前闹得这么大，结束的时候倒是没声音了。”
“也算是政府的妥协了，就是不知道……”
黄大姐的话没说完，但我知道她没说完的话是什么。只不过，我们都很默契地没有提起那件事——
“呵呵，当然有人要付出代价。”一个声音打破了我们的默契。
“疯——呃……”看到他，我脱口而出地想喊疯子，却又觉得不合适。此刻我才意识到，我们从来没问过他的名字。
“就喊我疯子吧，反正，灾难已经不远。”他还拿着那根木棍，突然又痛哭起来。
“死了，都死了……”疯子慢慢走开了。
我和黄大姐面面相觑，过了几秒，还是我先打破了尴尬。
“看新闻的意思，那些暴徒的指挥者已经暴露了。”
“是啊。”
如果是以前，黄大姐一定会痛骂几句，顺便祝愿警察早点抓住他们。
可她只说了两个字。
公司在谈判中作出让步，答应对“镜”开放部分大论坛的阅读权限，以此交换部分人质。
这次交换已于昨日达成，三位人质得到释放。
收音机中传来新闻，让气氛缓和了一些。
事情也该回到正轨了。
——至少，对黄大姐来说是如此。
我的目光望向楼上，与一双不存在的眼睛对视。